真不知道崔瑜是怎么想的,竟然浪费时间跟此等无用蠢货嬉闹。
她轻蔑地看向崔珍,“我寻崔四姑娘有话要说,烦请崔三姑娘回避一会儿。”
崔珍脸上更显莫名,冯姝月过去虽然是跋扈了些,可也不至于满脸颐指气使地替主人家做主,不由分说赶人家的姐姐出门吧?
而且看冯姝月的样子,也不像是因为跟堂妹在广梁行宫相处甚好,才登门叙旧的样子,反而跟个讨债鬼似的。
崔珍有些担忧地看向自家堂妹。
崔瑜收了笑,淡淡看向冯姝月,“我没有什么话是需要请我三姐姐回避的,冯姑娘寻我做什么,便请直言吧。”
“你执意让她留下也行,”冯姝月稍稍点头,接着嫌弃地转向崔珍道,“不过我如今忙的很,没工夫跟你闲话,你等会儿不准插话,不准浪费我的时间。”
崔珍无缘无故被她针对了一通,一掌拍在炕几上,先将自己痛的“哎呦”一声叫了起来。
崔瑜捉过她的手,翻转过来看,果然已经有些红了,她轻轻吹了吹,又吩咐玉书:“拿紫云膏来。”
这样一忙活,冯姝月反倒被她们晾在了旁边,她柳眉一竖,登时怒道:“难道这便是崔四姑娘的待客之道?”
“何为客?”崔瑜抬眼看向她,好笑道,“冯姑娘自打进了我的屋子,又是摆出副主人姿态,驱赶我姐姐离开,又是出言不逊,横加指摘,所作所为,却半点儿不像是个客人,又哪里还需要我招待呢?”
冯姝月一噎,争辩道:“我不是说了我如今忙的很,事急从权的道理,崔姑娘难道不知道?”
崔瑜接过紫云膏,拿小银勺从中挖出带着淡淡药香的膏体,用指腹轻轻柔柔地匀开在崔珍掌心按揉。
头也不抬道:“这自然是知道的,只是托冯姑娘的福,我如今也忙起来了,只好也学冯姑娘,事急从权了,冯姑娘既然这样懂变通,该不会不肯担待吧。”
冯姝月瞪大了眼睛,狠狠将崔瑜盯了一会儿,无奈始终不见她抬头与自己对视,心里倏然又涌起了如前世一般的挫败感。
她兀自顺了会儿气,才冷声冷气道:“将皇上赏你的那盘棋拿给我看看。”
不待崔瑜接话,崔珍便冷笑出声,“亏的冯姑娘还敢指责我妹妹的待客之道呢,你还真是好教养,把我们靖阳侯府当成什么地方了?如此颐指气使,难道我们姐妹都是你的丫环不成?”
“轮得到你说话?”冯姝月没好气地瞪了崔珍一眼,只问崔瑜:“你到底肯不肯将那那局棋拿给我看?该不会是担心被我先一步破了局,丢了风头吧?”
“冯姑娘,”崔瑜替崔珍抹完紫玉膏,又拿月白色的锦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掉指腹上残留的药膏,这才抬起头来,眸光清冷地看向冯姝月,“我家规矩大,冯姑娘有所不知,既然我三姐姐在此,那我这个做妹妹的,大概是要听她的吩咐做事的。”
“因而冯姑娘能不能看到那盘棋,我三姐姐不仅能说话,还能做主呢,可是冯姑娘你如今的态度,我姐姐应当是不会开心的,既然不开心,又怎么能答应你的请求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