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
姜采薇被她说的脸上一红,忙不迭摆手道:“崔三姑娘误会了,我只是想多看两眼,怎么会做那等横刀夺爱之事呢。”
崔瑜闻她此言,稍显无奈。
姜采薇满眼期待,试探道:“我只是想多看这棋局几眼,崔四姑娘,我改日能到你府上跟你一起参详这盘古局吗?”
崔姜两家本是世交,两府的老夫人更是经年的手帕交,姜家的姑娘想登门造访,崔家自然没有赶客的道理。
崔珍抢先替崔瑜答道:“姜姑娘要来便来,只是还请你大大方方递了拜帖,光明正大地进来,别再做那等偷偷摸摸的事情,连累身边伺候的丫环不说,若真出了什么事情,连我们崔家都要平白惹上一身腥。”
姜采薇被她抢白的愣在了原地,崔珍赶紧挽住崔瑜,三两步登上了自家马车,像后头有人追赶似的,匆匆吩咐驾车的小厮:“回府!”
直到车驾走出了许久,崔珍才掀起侧帘一角,偷偷向后瞥了一眼,眼见着后面街巷空旷,方收回手,松了口气,拍拍胸脯道:“可算是将她甩掉了。”
她又看向崔瑜,不无担心道:“四妹妹,皇上为什么要单单赏给你棋具呀?该不会是对你……可、可那不是把你往火坑里面拽吗!”
“三姐姐不用担心,”崔瑜将头轻轻枕在崔珍肩膀上,缓缓道,“我想到法子脱身了。”
“当真?!”崔珍既惊且喜,又担忧堂妹只是为了安抚自己,将信将疑道:“四妹妹真的有法子?”
崔瑜点点头,认真“嗯”了一声。
她确然想到法子了,虽然是自损八百且毫不伤敌,却确确实实能让她从这所有的算计里脱身。
马车四平八稳地行驶在街巷之中。
靖阳侯府的松鹤斋此刻堆了满地大开着的大红酸枝木箱子,绫罗珍宝堆叠,映得满室的珠光宝气。
西次间里更是一派其乐融融。
二太太韦氏奉沈老夫人的命,手拿册子点清了东西,又走进里间替老夫人念着三房寄回的家信,朗声笑道:“这次府里可算是要热闹起来了。”
“三弟也是,自己挂了冠去各处游历也就罢了,偏生还将我那可人疼的弟妹和两个聪明伶俐的侄儿也一道带了去,累的我是想抹把叶子牌都寻不到作陪的不说,还只能日日对着我那傻小子、傻丫头生闷气。”
“娘,这回三弟他们一房回来,您可得替媳妇做主,怎么着也得帮着媳妇将人给拦住了,若再这么纵着他们撇开了我,神仙似的各处飘,媳妇可要不依了!”
崔琬低着头坐在下首,皮笑肉不笑地掀了掀唇角。
她这位嫡母还真是位做戏的好手,三叔当年明明就是因为四叔被祖父祖母调离京师伤了心,这才辞官离京四处云游的。
祖母心里早就想开口将这个儿子留在身边,只不过抹不开脸面罢了。
她这位嫡母,竟然能硬生生地说成是替她留人,连那两个隔了房的侄子,都能被她说的像是亲儿子似的疼爱,可她若是真有那么慈爱好心,平日里怎么就没见她多来关心关心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女儿呢。
也不知道三叔命人随信送回来的那二十几箱奇珍自己能捞到几件,别是看在跟四房的感情上,悉数便宜了她那个四妹妹就好。